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航空和陆路疫苗接种者旅游走廊(Vaccinated Travel Lane,简称VTL),终于在11月29日开通了。报章和电视新闻都大篇幅报道,马来西亚首相依斯迈沙比里还和李显龙总理及一众官员,一同在新柔长堤见证这个历史性的一刻。
之所以称之为“历史性”,因为新马一衣带水,在大士第二通道1998年建成以前,两地人民的自由往来,都是使用1924年建好的新柔长堤。这100年来,除了在1942年日军从马来半岛入侵新加坡前,被英军炸毁部分结构,以及1964年因种族暴动实施宵禁令而短暂关闭,新柔长堤上的人员往来,从未真正停歇过。
谁会想到在科技发达的21世纪,冠病疫情的蔓延,根本不需要战舰和炮火,就足以叫全球政府封城锁国?一夕之间,数以万计的老百姓必须在维持生计以及与亲人相处之间,仓促选一,留在长堤的此岸或彼岸。原以为这不过是权宜之计,挨一挨就过去了,谁知道日成了周,周变为月,一晃竟快两年了。两公里的距离,竟是如此遥远。
想起了多年前观赏过的舞台剧《宝岛一村》。那些在眷村生活的居民,当时的心情何尝不像今天分住新马两地的亲人?原先的暂时安排,渐渐成为长久之计,回乡跟亲人相聚的日子遥遥无期。那种眼睁睁看着时光无情地流逝,小人物在历史洪流面前的无力感和对亲属的思念,让人心碎。
还好,在奥密克戎(Omicron)变种病毒株肆虐之前,新马两地已经谈妥和确定了VTL的安排。首批旅居新加坡的马国游子,终于迫不及待在第一时间赶回老家与亲人团聚。人伦情感的自然流露,让电视机前的新闻观众为之动容。
表妹婚后多年才怀孕,2020年疫情期间回去马国生孩子,表妹夫则继续留在新加坡糊口养家。从宝宝呱呱坠地,到现在已经能四处走动,这期间,除了宝宝满月那一次,隔离再隔离才得以相见,表妹夫至今未有机会亲手把孩子抱在怀里。如今VTL开通,希望父子俩能把这一年多错过的美好时光都尽享回来。
这一年多内,已有两位亲戚相继离世,我们却无法去马国奔丧。趁着刚刚接种了疫苗追加剂抵抗力较强,而且必须在年底前把年假用完的这段时间,希望能带着年长的母亲通过VTL回去马来西亚看看亲戚,顺便度个假,止一止旅游渴。
于是,我这个平日不爱填写表格和处理行政文件的懒人,开始积极搜索移民与关卡局、各大航空公司和新闻报道有关VTL的信息,并且四处向人查询。结果花了很大的功夫,才大概搞清楚整个VTL须要办理的手续。于是,把日子敲定后,准备上网买机票时,发现票价并不像人人口中说的那般昂贵。正暗自窃喜时,被妹妹泼了一桶冷水——VTL和非VTL航班的票价有天渊之别,我得把那三个英文字母看清楚!
原来年底往返吉隆坡的VTL机票,加上聚合酶链式反应(PCR)检测费用,要从1000元起跳,这一惊非同小可。这个价钱,够我疫情前飞去欧洲背包旅行了。加上近日变种毒株的出现,令各国政府精神紧绷,重新竖起边境围栏,马国的老朋友都劝我等明年再作安排。看来,这漫长的年终假期,又得伤脑筋去发掘新加坡还未踏足的角角落落了。
旅游事小,母亲和亲戚毕竟年事已高,这次无法成行,下回见面,更待何时?据新闻报道,第一趟飞抵吉隆坡国际机场的乘客,得在混乱的情况下做检测、等结果,在机场耗上三、四个小时是新常态。这种折腾,连我都吃不消,更何况老母亲?
VTL,对国家而言是好消息。就目前的情况来说,我们家却觉得VTL像莲花,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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