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阵子和家人重温旅游旧照,孩子突然问了一句:“纽西兰”什么时候变成“新西兰”,“澳大利亚”又从什么时候变成“澳洲”呢?
被他这么一提起,才惊觉自已在这方面真的已是“温水煮青蛙”,尤其是在各方媒体不停轰炸下的非常时期,对报章和新闻报道的外文名词中译的乱象已有点麻木了。刚刚听到新闻,才知道从前熟悉的“耶加达”也早变成“雅加达”了。
原则上,外文中译也不外是音译和意译两个途径,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。但是因为没有一个标准定义,也没有统一的规格,再加上其他历史、地域、文化和政治的原因,使得一件看起来直接的事变得复杂。
除了音译和意译,新名和旧名,对同样一个外文的人、事、物等名词,主要的至少有中国大陆(简称中国)、台湾、香港、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等五个异、同的版本。虽然译名有些是相同的,但究竟是根据什么标准和原则,还是因为方便随兴,还是约定俗成,则不清楚了。这无疑让学习中文的人感到混淆。
先说说意译,那本是相当直接的问题,只要把东西的原意弄清楚后,把它用熟悉的中文翻译出来就可以了。但是因为不同华族社会的文化背景不同,就不免会产生不一样的翻译。
比如说法国的一款面包croissant,法文的意思是“新月面包”,不过有人译为“牛角面包”,更有人跟其法文发音译为“可颂面包”;其他典型的例子还有电脑和计算机。其实意译出乱象的情形比较不严重,如果能先定出一些标准和条件,以决定是否应该要意译,然后再根据国情、民情去翻译,或从别国早有的译名中选择,情况还是可以被接受的。
说到音译的情形就复杂得多了,尤其是遇到人、地、国的名字。翻译时首先要决定根据哪一种语言发音,是跟该国原来的语言还是随便跟风,以英文读音为准?目前世界上的语言何止百种,就算以联合国的官方语言的发音为准,也有六种,这是第一道难题。
接着是要用什么汉字呢?例如Mary是玛莉还是玛丽?Mike是麦克还是迈克?有些已是约定俗成,有些则是大家早已惯用的旧翻译,那么要怎样设立规则呢?洋名或许还勉强可以归类一下,姓氏就完全没有标准了。除非“当事人”自己宣布其中文名字,如丁加奴改名为登嘉楼,瑞典汉学家马悦然(Nils Goran David Malmqvist),不然真的不知有多少种译法可以衍生出来。
还有一些音、意混合的情形,例如一向来称为纽西兰(全音译)的国家,近年来被译为“新(意译)西兰(音译)”,就不知是什么考量了。
在解决了音译和意译的选择后,要如何找出一个“信、达、雅”的译名,可是一件考功力的事情。俗语有云:不怕生坏命,最怕改错名,“命名”毕竟是一件大事。
最后还应该考虑如果这译名与过去的,具历史性的或和已经沿用了很久的译名有差别的话,要怎样对待和处理之?例如最近看到有“权威性”的与我国历史有关的翻译文献,把殖民时代的工程师Thomson的中文名译为“汤姆森”(看来是与Thompson混淆了)。这样的历史叙述,就与我国以“汤申”为名的人、事、物的背景完全脱节了。
或许有人觉得中文翻译不必那么严谨,只要能“达意”就可以了。但是对学习中文来说,既然笔顺、拼音、发音、简繁体都有个规划了,那么对翻译至少也应该有个原则。就算不自立标准,也可以公开选择跟从某个既有的规范,甚至就不必大费周章伤脑筋,直接宣布一切以网络的“谷歌”(或“百度”)为准也无不可。只要事情有了个“官方”说法,就会少了很多争论和乱象了。
事实上“谷歌”的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的确也“很不错”,例如它对Trump的翻译是:川普(音译)是美国现任总统,成长于纽约州纽约市(音译)皇后区(意译),为特朗普(另一种音译)集团前任董事长……这样一来,顺了哥情又没失嫂意,各方不同的翻译都照顾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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